《徳哥与直流电》

有个青岛过嚟嘅电器技术人员，原本就生得几四正，但佢食烟，人又黑又圆，再加上少咗只耳仔，睇落似嚿“豆泡”咁。后嚟矿场派他去省城开会，司机用矿长台甩晒牙嘅吉普送佢。因为激动得滞，係山凹油站加油时食烟将矿长台吉普都烧埋。

后嚟矿上搞职高，校长喺矿场挖佢过黎。做第一届职业高中嘅电子信息工程课程老师。职高得一个班，并埋普高同间学校。督卒过河当车使，佢做埋班主任。

班倔尾龙喺学校角落头煲烟，俾佢捉个正一正，将班靓妹靓仔捉晒返办公室：“坐啊！有咩事，一支烟解决唔到嘅，就两支，两支烟你哋都解决唔到甘就三支，万大事有我！”

有德哥孭非，大家亦都係“江湖儿女”，于是成窦人喺度炼仙，成间办公室烟火缭绕仙气漫漫。

一回生两回熟，冇话，班上喊打喊杀俾以前少得多多声。

德哥话斋，我哋就係度互相毒害自己人算罢啦，无畏去搞其他人啦！

德哥对班倔尾龙唔错。成日带班佢哋返佢屋企煮饭，当然，佢斋等住枳饱挣胀。有同学留意到佢屋企啲相冚唪唥都向住佢有耳仔个方向，佢又係电气工程老师。于是大家帮佢改个花名叫“直流电”。

有日体操结束后，学生“周公”因旷课俾“直流电”闹餐懵，唔忿气係“直流电”背后竖起中指，啱好俾“直流电”调转头睇见：“哎，你咁钟意哩个手势，一于企喺度竖嗰一千次啦。哎，呢嗰同学你係一边帮佢数，唔准作弊！”

冇计啦，唔认低威都唔得啦。“周公”唯有企响度竖一千次中指。一千次落嚟，手瓜都酸晒。认真嘴藐藐，打得少。

职高生活冇春游秋游。“直流电”为咗丰富班倔尾龙嘅课外生活，自己组织班倔尾龙去水库露营；去登山睇日出……

“直流电”带班倔尾龙骑行往返约75公里嘅一座水库去露营，自己揸住台心爱嘅嘉陵仔，后面插住一张冇LOGO嘅大彩旗，一路催住啲包尾嘅倔尾龙：“踩快啲啊，天黑你哋都昧踩到去水库啊，点煮饭啊？仲要搵柴咧，快嘀踩，唔係嗰话我都唔知几时先有得饭食……”

夜晚水库亮起星星点点萤火虫，然后“直流电”就话，哎！你哋嘀拍拖嘅自己搵个草窦摒埋啦，唔好影响到其他同学，唔係個個都有男朋友女朋友，识做嘀，冇霸住晒啲靓位，自觉啲去草窦喂蚊昧好咯……

睇日出嗰座山好荒，得條砍柴佬才先至搵到嘅“路”。“直流电”带住班上两只最大只最打得嘅“靓”，一人一把柴刀使咗两日功夫由山脚到山顶开出一条路，方便下礼拜五晚带班倔尾龙去登山看日出。

凌晨两点，“直流电”吹鸡，组织大家开始登山。爬到山顶，大家都唞晒大气，转头望见“直流电”扲出包烟：“哎，边位大哥大姐要食烟嘅，嚟呢度，啱好嚟度有嚿大石头，冇周围丢烟头，若然你哋乱丢啲烟头烧着咗座山，咁就拜托你哋轮流去监仓送饭俾我啦。”

有年男足好难得入咗世界杯半决赛，班倔尾龙都要求请假返去睇波。“直流电”话，由于请假嘅人太多，都批假我唔好做，批啲唔批啲你哋又唔开心。干脆咁啦，大家都留低。霎时间成个课室嘈喧巴闭。佢话，叫咩叫，说话都昧讲完，下昼我哋可以係课室睇波！

嗰脑转数快嘅靓仔话：“‘直流电’，你要将你屋企台电视搬返嚟啊？”

嗰日晏昼“直流电”用佢台嘉陵仔将屋企台电视搭返嚟学校。搵间大课室，又响教师宿舍拉條有线电视线过嚟，电视调试半日，班倔尾龙急到趻蹄趻爪。终于係比赛开赛前两分钟搞掂，班倔尾龙静鸡鸡坐住等开波。可惜啊，男足输咗，班倔尾龙霎时间吵到拆天咁滞，各种涉及性器官嘅语言同对国足先人嘅各种嘘寒问暖…………（甚至生殖专家化身句句都专业术语，有啲仲离晒大谱，你嚟睇踢波仲想做埋人地哋哎呀阿爷，更过分噶想做埋人哋太爷 ）

三年落嚟，日日对住班倔尾龙都几係㗎。“直流电”原本圆润嘅身体缩晒水，由一嚿“豆泡”变成一嚿“豆干”……

俞畅雕塑管控中心 

2021年10月3日